第二章 之四

 

子健看完之後,重複的把籤詩小聲念一遍,仍不知所以。

「不用了啦,不用客氣了。」胖達對著巄哥尷尬的說著。

「啊呀,一起去啦,偶是怕我大哥不知道要講什麼偶不想聽的,找你們過去,替我開導開導他啦,幫我一起跟他聊啦,走啦,歹勢,哇洽恁。」

眼看巄哥開始不耐煩了起來,子健也不知該如何拒絕,正當子健的腦子火速般的解讀著籤詩內的含意時,突然有一批人馬闖進了串燒店,約六七人,看來像似小混混的樣子,一進來就四處張望,像似在找尋什麼;胖達與巄哥見著,沒有任何反應,唯獨子健,在那一瞬間,不知為何地竟快速的了解詩中的含意,馬上意識到那批人馬就是他的救星。

「子健...?」胖達的視線又轉向子健,還是將回答的責任推給子健。

此時門口的那群小混混一進店內,見到服務生就問:「我找你們那個小組長?他在哪?」

只見被問的服務生都知道苗頭不對,趕忙回答:「今天沒看到。」

「呃?那不然叫你們店長出來!」接連問了三四個服務生之後,其中一個小混混說著。

子健巴望著那群人,一逮到時機便二話不說馬上站起身,指著那群人,對著巄哥和胖達說:「欸!他們好像是我朋友,他們好像是來找我的?」然後也不等巄哥說話,就直接跟巄哥及胖達說先去打個招呼,等等就回來,說著就朝那群人走去了。

剛剛闖入的那群小混混們似乎是在找尋某人,於是串燒店店長見狀急忙上前關心,擔心影響到其他客人用餐。

走到了那幾個小混混的面前,店長用身體擋在他們面前,但態度卻十分和氣有禮貌地詢問對方:「您好,請問有什麼事嗎?」

「你,」其中一個小混混用下巴指著店長的鼻子問:「是店長嘛?」。

「是的,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?看你們剛剛好像在問誰有沒有在是嗎?」

「我們來找你們那個小組長的啦,就是,很娘砲的那個。」

店長看著這群年紀大約才十五、六歲了的毛頭小弟,一進來就一副要惹事生非的樣子,感嘆著現在不學好的年輕人年齡下降的越來越快了,而現在跟他講話的八成是裡面年紀最長的,但大概也才十七、八歲,仍是一臉乳臭未乾的樣子,雖然表情囂張,但說起話來卻沒什麼氣勢。

「請問找他有什麼事呢?」店長假裝熱心地詢問著。

「是這樣的啦,」那個十七、八歲的年輕人,講話一定要擺出一副事情就是喬不攏的痞樣,才能好好說話的樣子。

「我們有好幾個朋友在你們這邊上班,他們都說你們那個小組長做人很雞掰啦,有事沒事就愛找別人麻煩,不但雞蛋裡挑骨頭,講話還很難聽,我們很多朋友跟他共事都說很痛苦啦,有的還因為這樣離職了,所以想找他出來談一下。」

聽此青年口齒不清的敘述,店長回想了一下之前確實有接連三個人相繼離職,也知道他那個小組長的確風評不太好,不少同仁對他的確有些埋怨,但由於這個娘娘腔小組長工作能力實在不錯,各方面設想周到,又表現得盡善盡美,所以店長也才一直留著他,可能就是那個小組長的完美個性,才讓許多跟著他跑的新進員工吃不消,雖然注意到有此一現象,但店長頂多也只有不斷的口頭勸說,最終似乎成效不大。

「要談什麼,他今天沒上班呢,有事請改天再來好好談好嗎?」店長態度柔軟而堅硬的回答,似乎領悟到為什麼俊東突然要今天要請假的原因了。

「什麼!是喔,沒上班?」這位帶頭的年輕人露出一副錯愕的表情,轉頭看向身後的同夥,小聲地說:「沒上班耶,怎麼辦,那個誰不是說他今天有上班?」

另一個年紀看起來小了點的男生表情疑問的說:「對呀,他說有啊!」

「靠,該不會被耍了吧?」另一個年輕人也納悶的回答。

這時那個帶頭的小混混又回過頭問了一次店長:「你說你們那個娘砲組長今天放假?」

「是的,呃,請你不要這樣稱呼他,如果您們不相信,我可以帶您們進去找?」店長態度仍然堅定又溫柔,做出一個歡迎他們走的更裡面,讓路給他們找的姿勢。

「呃,」帶頭少年尷尬了起來,後面冒出唏唏嗦嗦的聲音,帶頭少年毛躁了起來,回頭一個小聲的怒吼:「阿就不在啦,現在怎麼辦!」

看著這群小混混的不協調,店長頓時覺得這群人有點傻的可愛,竟然跟著錯誤的情報,直接就來找人,讓店長在一旁忍不住偷笑。

這時,忽然有個人直接插進店長與這群小混混的對話之中,無視在場的所有人,自顧自地喊著:「唉唉唉,我知道他在哪!」

店長與那群小混混們一同望向子健,在場沒有一個人認識他。

「就你們剛說的那個娘娘腔小組長是嗎?我知道,我知道他在哪,我帶你們去喔。」子健興高彩烈地說著。

「是嘛?你真的知道,那你帶我們去!」剛帶頭的少年抓著子健的臂膀,青澀的小混混們似乎又燃起希望,不懷疑的相信子健,要求子健趕快帶路。

『他是誰?他怎麼會知道俊東在哪?俊東現在應該是在家裡,他是俊東的熟人?』看著這個陌生的人,店長感覺情況不妙,基於老闆必須保護自己屬下的立場,串燒店的店長急忙的緩了緩說:「欸欸,您又是哪位啊?是俊東的朋友嗎?」

「俊東?原來他叫俊東啊!」子健就這麼大聲的重複了老闆的話。

「嘖!所以你根本不認識他嘛,那還說你知道他在哪?」

子健瞇著眼,靠近串燒店店長,悄悄的說:「店長別怕,我是胖達的朋友,我知道你怕這群小鬼來鬧事,把客人都嚇跑了,我只是隨便呼嚨他們,先帶著他們先離開這裡比較重要,你說對吧!」

店長看著子健,聽到了關鍵的名字「胖達」!便似乎有點相信的說:「真的?」然後跟著子健撇過頭去看了一看,果真看到胖達在後面跟著另一個衣著像似流氓的人一起有說有笑,並且正要去高級包廂的樣子,因此轉回頭又說:「那,你要把他們帶去哪?我怕你到時自己也有危險。」

「不用擔心,」子健在店長面前揮揮手說:「隨便逛逛而已啦,帶著他們到處繞一繞就好,不用擔心。」

「那你到時怎麼脫身,總不能一直帶著他們到處逛吧?」

子健模仿之前小敏的表情,對著店長眨了一隻眼說:「沒關係,我到時自有辦法!」

「啊?」店長充滿疑惑的看著子健。

子健又對了那群小混混說:「要走了嗎?」

「你沒騙人後!沒騙人我們就跟你去。」那位年紀最長的少年看了他剛跟店長的交頭接耳,態度又變得半信半疑。

「沒騙啦,跟我走就對了,我帶你們去,走吧。」

說完,子健便踱步的走向大門,如同母雞帶小雞般,就把這群小混混給帶離了現場,徒留不安的串燒店店長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、以及莫名其妙正要被帶進包廂內的胖達、咧嘴笑的巄哥,還有神秘的惠雅老公在串燒店。

看著子健與那群小混混離開,店長還是不安的拿起了手機,連忙撥了一通俊東的電話,告知他目前的情況。

至於胖達聽見子健離開的聲音,還來不及看著子健離開,就默默地被帶進了包廂內,內心無言地有著千般不願意,咒罵著:『幹,子健那個王八蛋,果然最後還是拋棄了我啊!』

 

待續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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