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炮.jpg  

E pisode 6

 秋風颯起,混動的吹亂手機之間電磁波的傳送,奧莉薇亞看著自己沒電的手機,眼看著對面埋頭對手機吶喊的兩人。

奧莉薇亞把手機丟在一旁,也開始拱起雙手,朝空中吶喊的說:「我手機沒電了~~,阿炮~~,你剛剛講什麼,再講一遍!」

奧莉薇亞努力的喊著,風把渴望被聽到的聲音傳送到對岸,聽到聲音的阿炮把手機塞給旺仔,用著一樣的手勢,對空中回答:「我說」阿炮清了清喉嚨,慢條斯里的吶喊著:「我想當孩子的爸爸,讓我來當孩子的爸爸吧。」

「我想明天我們就直接去戶政事務所登記,以後,我就是孩子的爸爸了!」

奧莉薇亞對著對岸喊著說:「你是白痴喔!你是gayㄟ,是同性戀ㄟ,同性戀怎麼會有小孩,你腦袋也不清楚了嗎?」想著剛剛那些荒唐話,奧莉薇亞露出又好氣又好笑的笑容。

「你也知道你腦袋不清楚啊!」阿炮喊著:「我不是開玩笑的,我是認真的,我決心要當小孩的爸爸,所以你就放心的把小孩生下來吧!」

旺仔在一旁手按額頭搖著頭想:「也許真的只有這個辦法了。」

看著遠方,奧莉薇雅聽著真摯來自對方心底的聲音,跨越了距離,彷彿遠遠看到了阿炮織熱的雙眼,堅定的力量從瞳孔內潺潺流出,汨流不止,不被空間時間所阻礙,縷縷地灌注至奧莉薇亞的心裡,一種非語言的力量。

「你這個死...娘...,」原本奧莉薇亞是要說:『你這個死娘砲,裝什麼man吶,我才不想我的小孩爸爸是個娘砲呢!』可是話到嘴邊,奧莉薇亞突然覺得已經沒必要講了。因為,奧莉薇亞想起了以前的某個人。

「我才不要我的小孩爸爸是個娘娘腔勒!」結果,奧莉薇亞還是大聲的對阿炮說出了這句話。

聽到了這句,阿炮跟旺仔面面相覷笑了起來。

突然,阿炮牽起了旺仔的手,認真的看著旺仔,旺仔驚了一下。眼角還帶著淚珠的奧莉薇亞,破涕為笑的看著對面兩個身影互牽起雙手,也驚了一下。

「或許我還沒長大,至少我一直認為自己還沒長大,因為,我一直對性別的介定到現在都還不是很清楚,一直還處在性別認知模糊的階段,不知道自己算女生還是男生,喜歡的是女生還是男生,」阿炮認真的說:「或許吧,因為我是男生,所以我該喜歡的是女生,但自從我遇見了你,看見了你,在那天聖誕夜還記得嗎,我才恍然大悟發現,原來自己是喜歡男生的,」

旺仔被阿炮真摯的眼神注視著,不禁羞赧了起來,當下他只想吐,想著他在大街上醉倒的那天,第一次遇見他們倆的那天,當下他只想吐。

「旺仔,你有種不可言喻的魅力,可以讓身邊的人圍著你繞,相信這點你自己多少也有點感覺到,但是,此刻我卻猶豫了,我可能不能再圍著你繞了,我發現了一個新的行星,一個被我遺棄很久的行星,一個被我遺棄很久的人,我真是個任性的小孩,想幹麻就幹麻,難怪一直長不大,但我想現在,是該負點責任的時候了,雖然長大是伴隨著很多責任的啊,但卻也可以變得很man的啊!」

「很man就不要再牽我的手,」旺仔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說:「你早就該man一點了。」『說不定我還會喜歡上你。』但這句話旺仔只敢在心裡說。

「你們在幹麻,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,十指緊扣,還當著我的面,剛剛不是還說要當我小孩的爸爸嗎?當爸爸可以這樣嗎~?」霹靂啪啦奧莉薇亞一連串的朝對面用力的喊出,相似用罵的,當下奧莉薇亞有種被欺騙的感覺,感覺像是對方當場向她宣示。

聽見對方憤慨的吶喊,阿炮跟旺仔兩人趕緊將手分開,離得遠遠的,阿炮大喊:「不是啦,奧莉薇亞你誤會了...,」

「你們又存心想要騙我是不是,剛剛說的什麼要登記要當爸爸的話,都是假的是嗎?」

奧莉薇雅話越說越小聲,眼眶又開始泛紅。

「奧莉薇雅你誤會了,剛剛阿炮只是有話對我說而已,」這時的旺仔跟阿炮都急忙地向對方澄清,雙手在空中搖著。

「我不想聽你們說了,那有什麼話需要...,」突然奧莉薇雅激動,右手一揮,動到了旁邊的手機,圍牆邊的手機一飛,跟著往下滑落,奧莉薇雅順勢上前去搶,當下,在對面的阿炮跟旺仔便眼睜睜的看著奧莉薇雅從頂樓上跌落,馬上大聲驚呼,趕緊奔至圍牆邊,查看奧莉維亞的情況。

阿炮此時已全身冒滿冷汗,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,奔至圍牆邊的旺仔則是不斷的捶打著壁上的磁磚,滿口髒話的罵著,這大概是兩人生平目前遇到得最不可理喻的事情吧。旺仔雙手撐著圍牆,頻頻尋視著奧莉維亞墜落的可能位置,阿炮也由上往下的到處掃視,現正適逢下班的尖峰時段,車陣像蟻群一樣開始湧現,熠熠的車燈像金絲細縷一樣不斷流動,華燈初上,此刻微風吹過,旺仔跟阿炮還是遍尋不著奧莉維亞的『屍體』。心早已涼了一半了阿炮,眼淚眼看就要奪框而出,旺仔則是咬著指甲心想:『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,應該也會有人尖叫才對,怎麼好像沒什麼人有反應啊。』

這時,突然聽見的阿炮的尖叫聲,旺仔趕緊回頭看發生了什麼事。

「你看,那裡,是不是有東西在動。」旺仔趕緊朝阿炮指的方向看過去,那是大樓頂樓的二層陽台,在很多混雜的水管底下,堆放了很多大型垃圾,幾乎都是廢棄家具,沙發躺椅之類的,似乎是暫時放在那邊的,要很靠近圍牆才可看得到;而在彈簧床跟破舊沙發之間的垃圾堆中,似乎有疑似流浪漢的狼狽身影竄動,纖細的身形似乎是奧莉維亞。

「奧莉維亞!」阿炮跟旺仔同時對著遠方大喊!

 兩人二話不說,立即朝上來的安全門狂奔而去,不怕跌倒的飛奔跑下樓梯,三步併做兩步,連電梯也懶得等,連滾帶跌的直往一樓衝去。

摔了幾個跤後到達一樓大門,兩人便心急如焚的直奔大街,往剛剛奧莉維亞所在的大樓跑去,然後再上電梯,再闖安全門,再在樓梯之間奔走,最後再一腳踹開位於頂樓的二層陽台,像是剛從監獄裡逃出來一樣,兩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越上二層陽台,快步走向垃圾堆邊呼喊著奧莉維亞的名字。

看到了彈簧床跟沙發間的那個人影,阿炮便一腳跳到沙發上,往垃圾堆裡翻動,一把抓起了再垃圾堆裡掙扎的那個身影。

「奧莉維亞!」阿炮大喊著,旺仔也在後頭喘著氣,等待確認。

「你們好吵啊!」一個披頭散髮、長著稀疏鬍鬚的老頭轉頭過來抱怨:「從剛剛到現在就一直大呼小叫的,吵的我不能睡覺你們知不知道啊,」

阿炮跟旺仔不約而同地嚇了一跳:『怎麼不是奧莉維亞!?那奧莉維亞呢?』

阿炮心裡又開始出現不好的念頭,睜大著眼睛聽著心跳聲加快,這時旺仔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,旺仔抽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,竟是奧莉維亞。

 

~待續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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