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pisode 5

奧莉維亞坐在陽台上,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。

「你在哪啊?你瘋了嗎?待在那裡不要動。」旺仔拿著手機,急急忙忙地從電梯奔出,阿炮跟在後面。

他們一腳踹開逃生門,一口氣朝頂樓狂奔,連爬了好幾層的樓梯,終於到達了頂樓的逃生門門前。用力的推推拉拉,打開了逃生門後,他們發現了驚人的事實。

他們到了頂樓,卻遍尋不著奧莉薇雅,兩人在空曠的頂樓繞了一圈,直到走到了圍牆邊,看到了奧莉薇雅黑點般的身影,才知道奧莉薇雅告訴他們的大樓並不是奧莉維亞所在的那棟大樓,而是他們所在的大樓正可以完美的看到對面,奧莉薇雅所在的那棟大樓的頂樓。

「怎樣,這個角度很完美吧!」奧莉薇雅知道兩人正朝這裡看著,兩人身體僵硬,緊靠近圍牆邊。

隔著手機,奧莉薇雅在對面起碼相距五百公尺的大樓頂樓,坐在圍牆邊,一手握著衛生紙,頂著風無所謂的搖擺著腳說:「這個角度,我選得很不錯吧!這個角度相信妳們可以漂亮地欣賞到我下墜的完美姿勢,我的完美演出。」

阿炮一手搶過旺仔的手機,對著大喊:「你又在發瘋啦!你是又忘記吃藥喔。三天兩頭就來這麼一次。」

奧莉薇雅細白的臉掛著兩行淚痕,哽咽的說:「不會了,我保證,這是最後一次了。」

說著說著,奧莉維亞的身體又向前挪了幾吋,腳下的汽車像小小強,人比螞蟻還小,地心引力的力道隨著高度與陣風帶來令人窒息的壓迫。

「喂!」看在眼裡的旺仔跟阿炮在對面大聲喊著。

「到底怎麼了,這次又發生什麼問題了?有話...有話慢慢說啊!」阿炮強迫自己用冷靜的口氣講著。

奧莉薇雅在電話裡大笑著,小小的身影在對面搖動,吞著口水說:「這次我什麼也不想再說了,我什麼也不想管了,」

接著,奧莉維亞慢慢地將手機拿離了耳朵,開始手舞足蹈地唱起歌來,阿炮記得這首歌是cold play的fix you,曾是阿炮最喜歡的歌。聽著首機裡傳來的歌曲,配著四十幾層樓高的舞蹈,真是名副其實的用生命演出。

「他又跟你提分手了是嗎?」旺仔對著手機說,可是奧莉薇雅根本沒聽到旺仔講的話。奧莉薇雅早把手機拿離耳邊,雙手在空中開始揮舞,眼看手機即將就要早先奧莉維亞一步,向空中投奔自由。

阿炮這時看奧莉薇雅隨即準備失控,根本聽不見他的話,立即朝空中大喊:「你還有我啊!」

奧莉薇雅頓了一下。

「你要記得,無論你到哪裡去,我們都會跟在你身後的喔!」阿炮雙手包著口大喊,又比了個向下墜落了手勢,旺仔知道他的意思,馬上聳聳肩,不置可否。

奧莉薇雅看著兩人,嘴角微微上揚。

「尹男又跟你提分手了是嗎?」阿炮雙手再次在嘴巴旁拱起,又朝空中大喊:「就算沒有他,你還有我們啊!」

聲音隨著聲波來源強而有力的發送,震動著空氣分子,一波波地向前推擠,將訊息以及其中的感情因素,傳遞到了對面,奧莉薇雅的耳朵裡。

「你還有我啊!」

霎時,奧莉薇雅不禁將手機又重新握緊,似乎把快脫手的一切又抓了回來。

旺仔看著奧莉維亞慢慢把手機握在懷裡,終於也比了個向下墜落的手勢,又聳聳肩,然後比了個ok。

奧莉維亞微微笑著,對著手機,不徐的說:「真的我到哪都要陪我是嗎?」

「就算下地獄!」阿炮用力握著手機,堅定的說。

奧莉薇亞拿起衛生紙,擦了擦眼角的淚說:「如果你們都下地獄了,誰來照顧我肚子裡的小孩。」

旺仔跟阿炮同時瞪大了雙眼,看著手機裡傳來的話,又看了看對方。奧莉薇亞又說:「阿炮,還記得上次護士說的吧,這是已經是最後一次了。」

「尹男他知道嗎?」阿炮說。

「知道。」

「那個王八蛋。」阿炮咬牙地努力思考著,旺仔也聽到了,當下計畫要透過關係找人弄他。

「怎麼辦,我好累,好累,小孩好可憐,他跟我一樣,都是爸爸不要的小孩,我不想、也沒能力當個好媽媽,想到這裡我就煩,與其讓彼此痛苦,倒不如..,」

「喂喂喂!不要亂說話!」阿炮對著手機吶喊著。

「不然,不然你說我該怎麼辦嘛?」奧莉薇亞的眼淚再度潰堤,抖著雙手。

阿炮沉默了,旺仔一時也不知到該怎麼回答。「總之,還是先把小孩先生下來再說。」旺仔看著阿炮說。

「說啊,告訴我我該怎麼辦,我不想當媽媽啊,我不想他沒有爸爸啊,我也不能在墮胎了,你們說,我該怎麼辦啊,」奧莉薇亞看著遠方的兩人不講話默默低著頭,然後又嗔又哭的說:「結果還是一樣啊,找你們也沒什麼用,看來,還是要我自己解決。」

阿炮又緊張了起來,看著旺仔還是沉默,旺仔說:「說服他把小孩生下來再說,也只能先這樣了。」

阿炮看著手機又看了看旺仔,眼神堅定的點點頭後,再把手機靠近臉頰思考著,只發出呼吸聲,然後說:「我...,」

「怎樣?」奧莉薇亞無力的說。

阿炮對著手機收話的位置,平靜的說:「我來當小孩的爸爸吧。」

聽完旺仔看著阿炮,再次瞪大了雙眼。

「什麼?」奧莉薇亞聽不清楚阿炮講的話,看著對面互看著對方的兩人,同時看著自己即將沒電的手機。

「你再說一次,我聽不清楚你說什麼?」

 

~待續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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