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郁君,謝謝妳。郁君,謝謝妳讓我順利回來了。」

 

我禮貌性的安撫著郁君的肩,她卻很自然地抱了上來,看來她真的慌了,就跟我剛剛一樣,但我注意到我不自覺地開始可以承受這一切了。我撫順郁君的頭,就像那個時候的郁君摸著我的頭一樣。

 

我不知道這是否只是一場夢,還是真實的一切,總之感謝大家,如果是真的,物理老師應該可以得諾貝爾獎了,至少他著實讓我上了寶貴的一課,喔不,應該說是郁君,是她讓我上了一課。或許那個時空的郁君真的等了我十年,每次一想到這,那個的郁君手上的戒指就會浮上心頭,我始終掛懷著是誰給她戴上那枚戒指的。不過再想想也不重要了,今後鐵定是我會為她戴上的,想到這裡,我決定不將我的奇幻旅程告訴物理老師了,我的偏心讓我只想跟郁君分享,我突然思考著,我是否也該投身進入物理的世界,好讓郁君提早個十年得到諾貝爾獎呢。

 

「所以你剛剛真的跑到十年之後了?」郁君摟著我的脖子,表情從悲傷一下子變成驚訝,認真地看著我。

 

「對呀,你這個天才少女,想不到竟然可以痴痴地等了我十年。」

 

「真的假的,」郁君表情更是驚訝。「我有這麼傻嗎?」

 

「呃...」我尷尬地笑了笑:「是因為沒有那時候你的幫助,光靠這個現在的妳,我是回不來的。」

 

這句話像是某道光,照亮了郁君此時某種數理上的思緒。

 

我再度環顧了一下這個久違的實驗室,實驗室頂上扁扁寬寬的氣窗排成一排,外頭的天色向晚,我看著透進來光線裡夾帶了幾絲昏黃,似乎是傍晚時分了。

 

我不知道我消失多久了,不知道學校怎麼了,我突然感慨,不知道同學們怎麼了,雖然只是不見一下,卻感覺事隔好久,想起未來的課表,變得像是惡夢,除了多了許多不認識的課,體育跟美術變成一個星期內只有一堂,而多出來那些課似乎一點也不有趣。

 

不知那時的學生壓力會不會比現在更大,他們也會因此常跟家裡最親密的人吵架嗎?這樣他們應該沒時間談戀愛了。我要好好珍惜現在的一切,珍惜眼前的郁君,珍惜單純上課的美好小小幸福,至少,這時候老爸老媽還沒有離婚。

 

「現在是下課了?還是放學了?我肚子好餓,可以去福利社買點東西吃嗎?」

 

「你忘了我們早就翹課翹到學校外頭來了。」

 

「喔對後,所以我到底消失了多久啊,」

 

「整整一星期。」

 

「一星期?這麼久,那不早就把我提報成失蹤人口了?」

 

郁君又笑了,是一個足夠把眼淚擠乾的笑:「你早已經是失蹤人口了,不過跟十年比,一星期算短的了。」

 

「也是。」

 

郁君撐起身體,撥開雙頰上的淚水。我們倆並肩走出了實驗室,然後我先到便利店買了包郁君最喜愛的KISSES巧克力,聰明的郁君一看就知道我想要討好她。她一邊吃著巧克力,一邊聽著我說。我跟郁君說我做了一個夢,夢到心愛的人跟別人走了,爸媽離婚了,而且他們倆人還過得不是很好;夢到家也搬走了,學校的課表變了,多了許多不認識的課,短短的一個禮拜要學好多東西,也許那時的學生壓力變得好大,我甚至夢見他們也會因此常跟家裡最親密的人吵架。

 

最後我無法再跟大家親切, 甚至親密。大家都忘了我, 一切都要從頭開始,而我卻錯過了一切的一個噩夢。

 

郁君知道我在說什麼,結果她拉著我的手問我心愛的人是誰的時候,花阿姨的地圖掉了出來,郁君問我那是什麼,我才想起我必須去關心一下花阿姨,特別是趁她還活著的時候。

 

我把這張地圖撿起,說:「這是一張地圖,很幸運地,不論對何時的我,這張神奇的地圖都發揮了極大的功用。」

 

 

[完]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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